正式开会前几个小时，持有人才接到电话通知，要在到期前夜对债券展期一年举行表决。就是这么一个连夜举行的急急集会，却以“压倒性的优势”轻松通过了展期的议案。

4月15日是海航团体的“13海航债”到期兑付日，但在到期前夜的14日晚间，海航团体连夜开会，要求持有人表决该债券延期一年兑付的议案。由于获得大额投资人的支持，展期获得98.26%的赞成票获得通过。

虽然最终如愿展期，但一时间舆论大哗，对于公司不遵守债券持有人集会规则的质疑不停。“机构的业务流程庞大，短短几个小时基本来不及准备参会资料，而通过主要持有人的支持，迫使其他投资者‘赞成’。”一位持有人对第一财经记者示意。

凭据海航团体事后披露，介入表决的持有人中，只有3名持有人赞成，但持有债券总额却到达3.45亿元，“13海航债”尚未兑付的本金约3.9亿元。

不外，对“13海航债”的持有人来说，除了展期和违约两个选项，现在也没有第三个选择。但市场更大的担忧在于，此举损坏了市场规则。

2018年以来，海航团体违约不停，公然资料显示，停止2019年6月尾，海航团体应付债券规模高达1229.21亿元，市场更多忧郁，日后如泛起类似情形将做何处置？

突击开会疑云

突击开会的质疑发酵一天之后，海航团体4月15日盘后通告称，经14日的持有人集会表决通过，本应当日到期的“13海航债”2019年4月15日至2020年4月15日本息，将递延至2021年4月15日兑付，递延时代的利息按基准利率计息、不计复利。

通告还称，修改该债券持有人集会规则、宽免刊行人未定期召集集会的相关法律责任的议案，也在持有人集会上获得通过。

公然信息显示，“13海航债”刊行于2013年4月15日，召募金额11.5亿元，当前票面利率7.1%，期限为7年，2018年4月15日回售，最终到期日为2020年4月15日，经由回售后，现在存量余额约为3.9亿元。4月9日，“13海航债”已经停牌。

只管展期获得通过，但海航团体在集会举行当天的几个小时前，才急急通知债券持有人，且事先并未举行公然披露的做法，引起了投资者的极大反弹和质疑。

“昨天下昼快收盘的时刻，海航团体设计财务部打电话来要邮箱，说晚上6：00至7：00有个持有人集会，把集会议案发过来，那时想应该来得及。”华南一位持有“13海航债”的私募人士说，在电话里，海航团体也没有见告开会内容，他一再追问之后，才知道集会是要表决债券兑付延期。

上述私募人士说，等到当天下昼5点40分都没有收到集会议案，几番敦促后，海航团体示意开会时间推迟，直到6点半才发来集会资料，他赶在7点条件交了参会回执，并在随后的半个小时补齐了其他资料，但照样没能参加集会。

虽然没能行使表决权，但作为机构投资者，上述华南私募人士已经算是“幸运”的。一些持仓数目相对较少的散户，直到集会竣事，可能都不知道“13海航债”已经开过持有人集会。

对暂时无法兑付的债券举行展期并不是新鲜事。此前不久，北大方正团体的20亿元超短融也获得持有人赞成展期。但在到期前一天才通知持有人短时间内对议案举行表决的，此前几乎没有先例。

海航团体这一做法，引起了众多持有人不满，并在社交媒体广泛传播。海航团体当日夜间致歉称，由于投资人数目较多，集会通知和准备事情存在一定不足，使得集会程序较为急急，向全体投资人深表歉意。但这并未获得持有人的体谅，反而引发了更多质疑。

投资者以为，根据有关划定，集会议案公然披露后才气表决，但海航团体未公然披露，且未提前举行正式通知，而是在集会当天几个小时前才电话通知，时间过于急急，存在程序不合法的嫌疑。

“债券持有数目多的投资者，事先估量都讨论好了，至少是知道要开会，大机构的业务流程很庞大，在这么急急的时间里，若是不是提前通知，基本来不及准备参加集会需要的资料。”上述私募人士说，要提供参会回执、参会人身份证、营业执照副本、法定代表人资格证实、证券账户卡复印件等多种证实资料。

上述私募人士推测，刊行人此举很可能是有意为之，目的是想通过主要持有人表决通过，迫使其他投资者“赞成”。业内人士以为，若是银行是主要持有人，在准期兑付无望的情形下，存在一定的展期动力。

由于缺乏公然信息披露，“13海航债”存量部门的持有人结构、比例，外界不得而知。但凭据海航团体通告，14日共有32家持有人参会，赞成上述议案的仅有3名，但持有总额却到达3.45亿元，占参会持有人有用表决权的98.26%，29名反对者持有数目仅占1.74%。

这3名力促展期通过的大额持有人到底是谁？是金融机构照样其他投资者？在相关信息中，海航团体并未披露。但有投资者推测，除了金融机构，不清扫海航团体关联方的可能，关联方会更支持展期。

“不管是信用债照样利率债，银行等金融机构都是大额持有人，”某股份制银行投行部高层说，若是“13海航债”的持有人里银行比较多，当资金无法收回，延期兑付能缓解银行不良资产率上升和计提的压力，“对羁系指标、财务报表都有个交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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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资者的逆境

对于持有人来说，“13海航债”除了延期和违约两个选项之外，可能很难找到第三个更好的选择。

海航团体在致歉信中还提到，因新冠肺炎疫情叠加影响，团体航空、旅游、旅店、商业等相关主营业务谋划受到很大影响，虽然多措并举全力推进复工复产，但短期内谋划难以恢复到去年同期水平，现金流压力伟大。

迄今为止，海航团体尚未披露2019年三季报及年报。但从2019年债券半年报来看，海航团体资金重要，现有资金远远不能笼罩同期债务，仅短期债务资金缺口就达910亿元以上。

2019年半年报数据显示，停止2019年6月末，海航团体总资产9806亿元，总欠债为7067亿元，上半年净利润为亏损35.2亿元。同期，其账面货币资金余额819.07亿元，其中413.12亿元处于受限状态，而同期短期乞贷余额950.71亿元，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欠债780.58亿元，两者合计金额达1710亿元以上，尚有应付债券1229.21亿元，长期乞贷2156.01亿元。

就在“13海航债”到期之前，海航团体刊行的2016年第一期海航团体有限公司可续期公司债券（16海航团体可续期债01/16海集01），已递延支付当期利息。该债券刊行规模20亿元，当期利率6.22%，付息日为4月14日，应付金额1.24亿元。4月10日，该公司通告称，该笔利息将递延支付。

自从2018年下半年以来，海航系违约不停，前后涉及金额达百亿，展期兑付也有先例。

2019年12月11日，海航系公司美兰机场通告称，因流动性重要，该公司刊行的10亿元超短融“19美兰机场SCP001”，偿付资金暂无法落实，到期兑付存在不确定性。今后，持有人集会通过，该债券的兑付日从原到期日顺延不跨越270天，并宽免其违约。那时，美兰机场刊行的“16美兰01”、“16美兰02”共计30亿元的两只私募债，以及一只金额2亿美元的美元债也泛起违约。

这还不是所有。海航团体2016年7月28日刊行的昔时第二期公司债，本应在2019年7月29日支付20亿元本金和利息，但到期后发生违约，且一直未能兑付。直到今年3月16日，海航团体还在向持有人发函致歉。

除了债券违约，海航系的非直接融资债务也频频违约。2018年下半年，海航创新在湖南信托的3亿元贷款曾泛起逾期；2019年4月16日，海航团体合并范围内子公司CWT，由于未支付到期的融资利息、用度6300万元，导致其本金为港元的所有贷款应计利息、应计或未归还的其他所有贷款应立即到期，且触发了CTW一家全资子公司的贷款交织违约，该贷款涉及未偿总额约7.66亿元。

“海航团体没有更多的选择，不赞成展期就只能走诉讼的路子。”上述股份制银行人士说，若是不赞成展期，就只能宣布违约了。对投资者来说，展期和违约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性区别。

“现在这个情形，展期也不是不能明白，若是按划定提前通知，事先有个相同，根据流程来就行了，相同充实之后，确实需要展期就展期。”上述私募人士说，现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，基本来不及讨论。

市场规则隐忧

虽然获得主要持有人的支持，“13海航债”展期得以通过。但在持有人集会当天通知，且未举行公然披露就急急召开持有人集会的案例，为数甚少，这也是引发集会合法性质疑的缘故原由所在。

“一上来就把规则改了，可是集会规则都没披露过，这更让人难以接受，”上述私募人士说，“我就想看看持有人集会规则，现在所有电话都联系不上。”

在“13海航债”的召募说明书中，并未对持有人集会的通知时间、召开地址、通知方式等持有人集会规则举行具体划定，而是列为第十九条的备查文件之一，在其他公然信息中也未见披露。

凭据集会通知，“13海航债”《持有人集会规则》十九条划定，集会召集人应于集会召开前30日以书面方式通知全体债券持有人、拟列席职员及其他相关职员，并凭据差别情形，刊行人应在10个事情内书面通知债券持有人召开债券持有人集会。

集会通知还提到，持有人集会原则上应在刊行人的住所地所在地召开，釆取现场记名方式举行投票表决，不得釆取通讯、网络等表决方式，而此次集会并未按这些规则举行。

从上述并不完整的信息来看，“13海航债”此次的持有人集会已经违反了此前约定的规则。可能也因云云，海航团体将修改持有人集会规则列入集会议案，并要求宽免相关责任。

违反集会规则而获得通过的议案，是否具有法律效力？“小额持有人不赞成也没有设施，”上述私募人士有些无奈，凭据披露，中小持有人手中的存量“13海航债”金额仅4000多万元。

海航团体突击开会的做法，引发的担忧还不止这些。在业内人士看来，这种做法损坏了市场规则，若被效仿，将会损坏市场生态。

除了已经违约的部门，海航系另有大量存续债券。凭据国泰君安统计，停止2020年3月2日，海航系存量债121只，存量规模共计742.8亿元，1年后到期及回售的金额达355.8亿元。

“就算是持有人集会通过了，毕竟是违反了规则，”上述股份制银行人士说，若是对规则的改变不合理，羁系不会坐视不管，市场也不会接受，因此不必对这一做法过于忧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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